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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观卖血记》——挣破灰暗的图画,看见生命的色彩
三明学院文化传播学院 罗艺涵2022-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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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对生活平凡的愿望里,我看见普通人最真实的模样。

“四十年来,每次家里遇上灾祸时,他都是靠卖血度过的,以后他的血没人要了,家里再有灾祸怎么办?”年过六十的许三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过去卖血的那些日子。



《许三观卖血记》所要讲述的内容正如书名一般。这是一个发生在上世纪中后期的,关于许三观卖血的故事。许三观是一名丝厂的工人,他靠卖一次血赚35元的方式娶了媳妇许玉兰,还了大儿子一乐砸伤方铁匠儿子所需赔偿的钱,给初恋情人送礼,让家人在饥荒年代吃上一顿好饭,给患了肝炎的儿子治病……许三观这辈子前前后后卖了不下十次的血,每一次卖出的血里流淌着的是他最平凡的渴望。

“九年啊,我高兴了九年……”“这不是花钱买乌龟做吗?”当许三观在一乐九岁那年得知一乐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时,他以自己不做家务活的方式来报复妻子许玉兰,在一乐闯祸以后,坚决不出赔偿的钱,而是让一乐与许玉兰找一乐的亲生父亲何小勇来买单,在没有结果的纷争后,他看到自己与许玉兰辛苦积攒十年的家当被方铁匠搬走,他难过地哭了,最后还是卖血“花钱做了乌龟”。他没有改变那些事实的能力,也做不来铁石心肠的人,他最微小的一个愿望——何小勇能将一乐认作亲生儿子,都无法实现,而是被生活中的不公所吞噬了。而在全国闹饥荒的年代里,许三观对自己说:“我要去卖血了,我要让家里的人吃上一顿好饭菜。”为了家人的温饱,在度过了57天只吃玉米粥的生活后,他带着灰黄的脸色来到医院,请求李血头买下他的血,当他把得来的钱交给许玉兰时,许玉兰流下了心疼又无奈的泪水。在一乐生了重病,只能送去上海的大医院治疗时,为了凑够医疗的费用,许三观甚至一路卖着血去上海,差点在途中因失血过多而亡,救治他的医生也称他是“亡命之徒”……许三观卖出的一碗又一碗的血液里承载着的是他的生命,而生活的种种苦痛似乎已然融进了他的大半生,那些沉积在血液里的,是许三观无论如何也无法卖出的痛楚,他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卖血里,无声地倾述他小小的愿望。



而在他对生活平凡的愿望里,我看见普通人最真实的模样。许三观的一生没有什么传奇色彩,也算不上是个伟人,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人物,但他却很真实,真实到让人觉得他在现实世界的某个角落里认真地生活。他会因为一乐的出身而变得冷漠自私,也会因为一乐不肯为何小勇“喊魂”,只认自己为父亲,而撇去从前对一乐出身的种种偏见;他会因为许玉兰与何小勇之间的关系耿耿于怀,却也会在孩子们面前维护妻子的形象;他会不断地通过卖血为家人牺牲,却也会在得知“血友”根龙因卖血过多而死时感到死亡的恐惧……

正是因为许三观的平凡与真实,他对那些生活里的点滴愿望的追求就更显卑微。他不过是一个丝厂的工人,命运的安排不像工厂里的程序那般井井有条,他在那些无法预测的命运里,尽自己所能做的一切与未知争斗,在时代面前,他是弱小的,是平平无奇的,又是坚韧的,不屈不挠的。

在编织着人物群像的尘世里,平凡的许三观一家也在用自己的方式生活,他们在时代的深海里,如蚍蜉一般,却也有照亮一寸土地的微光。许玉兰会把许三观从丝厂带回家的丝线手套拆开,给家人缝制衣服,省去不少生活费用;许三观会给许玉兰送饭时将肉埋在饭里,把所有的温情藏在“我来了”三个字里;二乐会在一乐生重病时,冒着风雪,只身一人背着一乐跑过几十里路,带着一乐回家……

那些难过的日子如同灰暗的图画,当生命在这些图画里路过时,它们也沾染上了沉闷的苦楚,但最终留在他们生命里的,是在挣扎里被划破的黑白,和那些被挣破的窟窿处透进的光彩。

在平凡的生命里,那些曲折与无奈像故事叙述时难以避免的章节,而生命的韧性往往冲破种种限制,在世界每一个平常之处,抹上极不平凡的,来自生命最深处的,缤纷的色彩。

[通讯员:林丽红]
[指导教师:陈桐]
[责任编辑:刘鹏]
而在他对生活平凡的愿望里,我看见普通人最真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