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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传: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诗意千寻瀑,人间四月天
原创 薛郑涵2023-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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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四月递上请帖,邀她共赏西湖的那轮明月。

或许是无意间翻开几上书卷,然后无意间与她邂逅,从此在这个诗意的四月结下不解之缘。取架上木簪随意挽起长发,啜一口清茶,抚过书页上温柔写意的文字。浅淡的墨香和着熏炉里逸散出的袅袅烟气,缭绕在将近黄昏的松间小筑里,轻轻飘飘被嫩凉的微风吹散。搁卷回头,朦胧余晖里现出她的身影来——

 

她是午后窗前那一笔青烟色的细枝,在沉静中默啜着茶。她是智慧的叶子落在人间,在辽远的灰色的长空里寂寞地听冷风独语。她认识这玲珑的生、从容的死,听过四月早天里梁间春燕的呢喃,一蒿平波越出悲愁。她是有,诗的笑、画的笑,云的留痕、浪的柔波,荧荧一剪光也要骄傲地捧出辉煌。她是有,轻灵的舞姿、温存袭人的花气,在芳沁的晚凉里微微生香。

 

她是中国第一位女建筑师,也是一位文坛女杰。

 

她叫林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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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时期的林徽因(图片来源于网络)


一百多年前的那个夏日,林徽因出生在杭州陆官巷林宅,祖父为她取名“徽音”,取自《诗经·大雅·思齐》里的“大姒嗣徽音,则百斯男”。

 

那是清光绪三十年的六月,西子湖畔吹面不寒的杨柳风吹得人心醉,断桥边沾衣欲湿的杏花雨涤尽了古城的风霜烟尘。水秀山清眉远长,归来闲倚小阁窗。春风不解江南雨,笑看雨巷寻客尝。

 

古城时光虽然短暂,却在她心中埋下了一颗温柔从容的种子,从此不论山长水阔、世海浮沉、红尘烟火,皆清雅端然,漫步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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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时期的林徽因(图片来源于网络)


提到林徽因,也便不得不提到她的三位好友、追求者。

 

徐志摩为了她与发妻张幼仪离婚,伦敦烟雨中的那片彩云和揉碎了天上虹的那场康桥绝恋,成为他心头永远的朱砂痣。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梁思成与她携手相伴雨季,走过年华,又在目送她别离后转身天涯。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金岳霖对她痴心不改,一生以挚友的身份守护着她,孤独地、热闹地、苦涩地、无悔地。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

 

在纷杂世间穿行,林徽因始终不被那点烟火气沾染,好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对那“不息的变幻”参透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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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与梁思成(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为一位诗人,林徽因最出名的诗篇是《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但是除此之外她也许更加热爱“建筑家”这个身份。

 

早在1920年随父游历欧洲的时候,她就立下了攻读建筑的志向。1924年9月,林徽因和梁思成一起进入宾夕法尼亚大学美术学院学习,在这里,她修完了建筑学系的主要课程,迈出了追逐梦想的第一步。1930到1945年15年间,林徽因和梁思成对190个县2738处古建筑进行了调查,包括河北赵州石桥、山西应县木塔、五台山佛光寺等,整理了大量的绘制图纸和文字资料,很多古建筑通过他们的考察得到了全国以及国际的认识,从此加以保护。1948年,清华大学所在的北平郊区解放,梁林夫妇应解放军请求编写了《全国文物古建筑目录》,此书后来演变成为《全国文物保护目录》。战后林徽因坚持抱病工作,曾深入工厂调查研究,挽救濒于停业的景泰蓝传统工艺。她领导的清华大学小组设计出了新中国国徽图案,后又与助手关肇邺一起完成了人民英雄纪念碑须弥座的图案。她是清华大学建筑系一级教授,也曾被推选为中国建筑学会理事、北京市人民代表大会代表。

 

无法忘怀的是她对建筑事业的信仰,以及林家人对祖国的热爱。

 

她的父亲林长民毕生推崇宪政和民主,反对军阀霸权,最终因参与反奉惨遭杀害;两位叔叔林尹民和林觉民都是革命烈士,他们在日本留学期间加入了同盟会,归国后又一起参加了广州起义,最终誓死不降,从容就义,同为“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三弟林恒从中央航空学校毕业后立刻离开学校前往成都执行飞行任务,在击落日军一架飞机后,不幸头部中弹,坠机身亡,年仅25岁。

 

抗战期间,炮火连天,林徽因拒绝出国避难,决意与丈夫梁思成共赴国难。年幼的儿子梁从诫问:“妈妈,日本人打进来了怎么办?”

 

林徽因从容一笑,坚定地说:“中国的读书人,总有最后一条路,门口不就是扬子江吗?”

 

林徽因去世后安葬在八宝山革命公墓,唯有最纯净的心灵可以戴上这样无冕的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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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与父亲林长民(图片来源于网络)


她被那么多人仰望了一辈子、追随了一辈子,数不尽的诗篇传颂。有人说她像梁上筑窠的飞燕,灵动身轻;有人说她像池里绽放的芙蕖,清净绝尘;有人说她像花间酿蜜的蜂蝶,辛勤不辍。

 

胡适评价她为“一代才女”;吴良镛赞她是“一位了不起的中华第一女建筑师,才华横溢的学者”;费正清说她“就像一团带电的云,裹挟着空气中的电流,放射着耀眼的火花”。

 

她希望后来人怎么评价自己,才情、容貌、过往,还是严谨、婉约、清醒?

 

又或许这些都只是后人妄议,因为她不需要谁来评说。

 

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

[责任编辑:李晓菲(实习),李晓菲 杨虹 刘鹏]
我在四月递上请帖,邀她共赏西湖的那轮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