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大学:信丨大学生网络文化节优秀作品
西南大学 罗浩瑜2024-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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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祖国统一”为文章写作的中心主旨,以信为明线、历史发展为暗线,双线并行贯穿全文,寄托了对台湾回归的迫切期待与美好祝愿。文章共七个部分,第三、四、五部分分别从历史渊源、文物馆藏、文学作品三方面强调了台湾是祖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第一、二部分与第七部分前后呼应,以“母亲”喻指祖国,“回家”喻指回归,体现了祖国统一是大势所趋、大义所在、民心所向的必然结果。文章标题“信”不仅仅指文章中作为明线的信件,更是对祖国统一的坚定信心,是对中国共产党的忠诚信仰,是爱党爱国的不渝信念。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信客的邮袋里装着一封奇怪的信,谁也不记得它在那邮袋的深处待了多少年岁,是几个月,几年,亦或是几十年。

信在邮筒中辗转,在邮局柜台上辗转,在颠簸的马背、轮渡上辗转,在不同人的手中辗转。信封由崭新变得黯淡,厚实的牛皮质纸磨出了毛边,像是在人们诉说着它的疲惫。

封口的漆皮有些松动,封纸上一个又一个邮戳印下,朱砂色的印泥缓慢地褪色,只留下邮戳旁不同笔迹的字迹,毛笔字,碳铅字,钢笔字,印刷体,稚嫩的,清秀的,力透纸背的,生硬却分外清晰,清晰得近乎残酷,令人几乎不忍多看一眼,生怕失去水分滞留的纸张承受不起哪怕一瞥意味深长的目光。

文字本应当沉默无声,信封上的字迹却是在诉说着相同的话语。它们说:

“查无此人。”

信跟着邮袋的主人将九十六万平方公里的山川河岳一寸寸行过。

他们行过大漠的悠悠驼铃,蜀道的声声夜雨,秦岭的瑟瑟秋风,长安的珊珊灯火;

他们看过南国的灼灼桃花,江东的冉冉飞絮,北地的皑皑白雪,幽燕的涛涛白浪。

他们走了很久很久,久到信客已然不再被称为信客。

隆隆礼炮声中老信客抚平自己灰布长衫上细微的褶皱,郑重地将焕然一新的邮袋交到面前的青年人手中。

“请一定要将这封信送到。”他说。

牛皮纸熟悉的色泽中,收信人的位置处没有留下地址,只写着两字——

“母亲”。

年轻的邮递员长身玉立,眼中映着朝霞如火。

他直直望进老信客的眼睛里,老人的深远目光中铭刻的是风烟中的踽踽独行,是五四青年学生的蓝衫白裙,是壁上龙泉剑的铮铮而鸣,是义士的春风说剑夜雨谈兵,是疆场上的接天炮火马革裹尸,最终都将在今日归于岑寂重获新生

于是他点了点头,攥成拳的右手紧贴在胸口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动作很轻,却无比郑重。

耳边是隆隆的礼炮声,不多不少正是二十八响。

邮递员在渔村临海的礁石上展开信纸,信上的字体稚嫩又带着些许笨拙,像是由孩童自己所能一笔一划规规矩矩写就。

“除了本土的高山族人,其他汉人都来自这里。他们说,在许多年以前,祖先从闽西和粤东划着小渔船出发,带着全部身家登陆这座比起富庶的中原大地在当时尚显荒凉的岛屿。

“宋元,一个起于词风古韵、终于铁马金戈的年代,伟大的先祖们挥别故土,同时一并告别了妻子梳妆台边挂着的木鱼纹饰,告别了温吞的侬语和清茶,告别了祖辈代代传下赖以生存的渔网上雕花的铜环。

“也许午夜梦回时,他们也会恍惚听见家里的木屋脚下海水拍击陡崖带起的涛声会想起梅雨时节滴水檐前新燕啄春泥筑巢时的呢喃。但他们终归是留在了这里,以世代相传的勤恳耕耘着这片狭长岛屿上的每一寸土地。

邮递员在紫禁城的金瓴朱壁下展开信纸,整齐的钢笔字力透纸背,字里行间不见少年人本应该有的意气风发,却带着一丝难以宣之于口的忧伤。

“你知道吗?这里也有一座‘故宫’,六十五万件藏品大多是那次带来的,与书本上读到的文字一一对应,毛公鼎,散氏盘,鸡缸杯,《溪山行旅图》……倒也与老北平那座故城遥遥呼应。

“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收藏于此。

它与王献之《中秋帖》,王珣的《伯远帖》被满清那位喜欢在名家书画上到处写诗盖印的皇帝并称为三希帖,代表着中国书法艺术的最高水平,而除它外,另外两希皆由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只有它孤独地守在这一片汪洋中的小岛。

“北宋定窑孩儿枕收藏于此。

它与北京故宫收藏的那只本是一对。千年前那双娇憨可爱的童子或许是亲兄弟,或许只是邻家要好的小哥俩,他们或许打小儿就形影不离,一同坐卧饮食,一同入私塾读书,又在功课之余禀过父母,一起去城南的草场上捉蛐蛐。

“那时他们可能稍稍一不见了彼此就要哭闹,而千年后的今天,他们却一别就是半个世纪。”

“黄公望所绘制的《富春山居图》的下半部分收藏于此,上半部分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战火的焚烧它经历过,马蹄的践踏它经历过,帝王的抚爱公卿的惊叹它经历过,拦腰斩断后各奔东西的分离和失而复得的喜悦它也经历过。疼吗,或许吧,之前兜兜转转的分离最终是为了更好的相聚。但这一次又如何呢?

“当白天刺眼的镁光灯熄灭后,冰冷的展柜玻璃后是殷殷期盼的眼,正如赋予它生命的画师的名字一般,隔着跨不过的经纬度遥遥将彼此深深凝望。”

“黄公望子久矣,故使其姓黄名公望字子久。赋予黄公望姓名的老翁盼来了他延续香火的儿子,而断裂的缺口隐隐作痛的画卷又在期盼些什么?”

“战火纷飞的年月它们都相伴着安然度过,却在一片海清河晏中不得已彼此分离。

邮递员在文人墨客摆满笔墨纸砚的桌案间展开信纸。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故乡不可见兮,永不能忘。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

天苍苍,野茫茫,山之上,国有殇!

徽墨混着清溪的桃花水,提笔写下多少行人游子的离人泪。

邮递员在随浪沉浮的甲板上展开信纸。

金门的炮声停了,耳边是渡轮到港后汽笛的长鸣。汽笛声低,像是迟的游子已经不复年轻的唇齿间含混的低语。

也许当年只是出门买了一包盐,先生的功课母亲的叮咛犹在耳边。

距离上一次见面,一晃眼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

记忆里当年灯光昏黄的小院已成了别梦里高锁的楼台,腐朽的木门被虫蛀了,年画上秦叔宝和尉迟恭的面孔在亚热带风雨摧残下脱落。门口似乎还有妻子倚门而望的窈窕身影,窗前似乎还有麟儿稚嫩的琅琅书声。

然而梦碎了,只剩下庭院里柚子树花开依旧,熟悉的芳香萦绕着已成断壁的院墙,阳光够不到的水洼里浸泡着一只断了翅的竹蜻蜓。

颤抖的手拿起四十年来无论何时都贴身带着的黑白照片,后在全家福里永远年轻的亲人满含笑意的注视下,泪流满面。

四十年的等待四十年的光阴足够让青丝熬成白发。当年母亲那双倚门盼望的眼睛已化作坟头的青苔,石碑前重重磕下的三个响头伴着唇齿间再也忍耐不住呜咽。

迟归的游子推门拂去衣上硝烟满身风雪,老屋依旧,可屋里的灯火熄了,那个等他回来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们终其一生也没能等到,于是心头那一点不甘上穷碧落下黄泉,最后化作了每年春日绕海岛的杜鹃鸟儿飞旋着,哀啼着,凄厉唤着的是一声声“不如归去”。

“式微,式微,胡不归。”

我怜人间有杜鹃,不啼清泪长啼血。

青海省,唐古拉山脉,各拉丹冬峰。

信纸在风中翻飞,像一枚海棠叶,从高高的雪峰上飘然落下,最终与奔腾的长江之水紧紧相拥。

信封上,寄信人和收信人的姓名在长江水中漫漶洇湿,“台湾”和“大陆”二字墨色渐渐消散。内里大幅展开的信纸上,只有工工整整的两个字,似是有耄耋老者用颤颤巍巍的手握着笔管虔诚写下——

“回家。”

这一刻,长江之水奔流入海,终与日月潭共享涛声。

这一刻,念青唐古拉山隔着绵绵齐鲁大地,终与阿里山共观日出。

如鲲鹏翼若垂云,翱翔于九天之上。

如雄狮所向披靡,睥睨于群山之巅。

终是海清河晏大一统,锦绣山川万古同。

[责任编辑:张振香]
本文以“祖国统一”为文章写作的中心主旨,以信为明线、历史发展为暗线,双线并行贯穿全文,寄托了对台湾回归的迫切期待与美好祝愿。文章共七个部分,第三、四、五部分分别从历史渊源、文物馆藏、文学作品三方面强调了台湾是祖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第一、二部分与第七部分前后呼应,以“母亲”喻指祖国,“回家”喻指回归,体现了祖国统一是大势所趋、大义所在、民心所向的必然结果。文章标题“信”不仅仅指文章中作为明线的信件,更是对祖国统一的坚定信心,是对中国共产党的忠诚信仰,是爱党爱国的不渝信念。